杨柳惠听了儿子简单说的缘由,感觉魂飞魄散,她问:“那千千现在如何?”王钧智说:“她现在应该快醒了,她的妈妈担心我俩继续相处下去,会让千千再次受伤,坚决不让我靠近。妈妈,我不能没有她,你来医院帮我照顾她好吗?”杨柳惠的心都被揪住了。一是因为王钧智极少跟她撒娇要求,二是林千千竟然为自己儿子挡刀。她拍着胸口说:“儿子,你放心吧,妈妈现在就过去。”王钧智在医院等来了妈妈,母子俩不发一言就往林千千的病房赶。王钧智为她安排了最好的独立病房,十分安静。推开门,陈燕玲就坐在床边打盹,杨柳惠轻手轻脚掩上门。“好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她要是醒了,我就通知你。其他事,我会交代家政去办好。”王钧智点头,转身离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驱车赶往大师家中,没想到那处院落竟然走出来一个穿背心的普通老头。老头说:“这里是我的家,从来没听说过你讲的那个人,我也没有对外出租过。”王钧智感觉头晕目眩,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怎么可能?!他来过两次,地址绝对不会错,现在怎么会成了自住民宅?他不信,还要硬闯,老头拦住他:“你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你再这样我就报警抓你!”从没关严实的门缝里看,院子里头乱糟糟的堆满了杂物,与之前打理干净清雅的模样判若两院。王钧智跌坐在地,拼命回忆,上次跟大师会面,他们聊什么来着?哦,对了,大师告诫他,缘分已尽,一切皆是强求而来。这次,大师只同城速递了一张纸条,提醒他有血光之灾,而后干脆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要告诉王钧智:别来找我。王钧智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还有同命相克这回事,都怪以前的李宣华无心此道,那些道士说什么,她都没有往心里去,一心只挑拣自己能用得上的就是。其实他此番前来,是希望大师能够为他与林千千换命。不就是强弱转换吗?他无所谓,来啊!没想到大师逃之夭夭,免得再被他鬼缠身。“他妈的!”王钧智站起来,踹了墙角一脚,除了让自己的脚趾隐隐作痛外,全无作用。王钧智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再让林千千出现意外了,他到处打电话,联络曾经给他牵线搭桥找大师的人,没想到对方全是一套说辞,说自己并不迷信这些,怎么会认识这些大师。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如果王钧智不是经历特殊,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大师只是梦中的一个人。真是郁闷极了,王钧智知道这些术士的本领,想掩藏自己的踪迹不是难事,普通人想找到他们,颇费功夫。如今,他没精力和时间去追查,只能面对现实。
“去警局。”他发号司令。司机从倒后镜看老板,发现他从来没有过这样难看的神色。“是。”王钧智对这一切恨得牙痒痒,既然找不到人解决命运,那就先解决了那个伤害了林千千的人。到了警局,他直接走进了局长的办公室,局长戴着眼镜,正在看一份报告。他听了王钧智口述的事发经过,就问:“怎么又是这个人,你跟他是有什么仇吗?”王钧智心想,深仇大恨。“我不认识他,是他纠缠我女朋友,昨晚他还深夜袭击我女朋友,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我女朋友恐怕要血流至死。”局长摘下眼镜,往后一靠。“我们的侦查员已经到过现场,法医那边也出了报告。你们配合做完笔录,我们就可以动手。”王钧智说:“这次我要他坐牢,绝对不和解,你想办法往重罪上靠。”局长皱眉:“你是想……?”“没错。”“现在不比过去,难办。”王钧智毫不在乎:“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一定让你满意。这件事,我就要这个结果,他留不得!”司家已经得知自己儿子犯了事被抓,还事关林千千,司家父母立马就联络上了陈燕玲。陈燕玲非常气愤:“你们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我女儿现在就躺在病床上,没有醒。你儿子至少还能活蹦乱跳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我女儿介绍给你们儿子,他就是个疯子,你们害人不浅!”司家人一点不胆怯,反击说:“如果不是你女儿不检点,我儿子也不会这么愤怒,一切都是因为你们林家欺骗我儿子在先。要不是你说你女儿很乖,我也绝对不会找你们相看。”陈燕玲气得发抖:“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儿子偿命!”杨柳惠在旁,看她挂了电话,身体摇摇欲坠,赶紧扶她坐下:“以后别直接跟这家人接触,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这都什么人啊!”陈燕玲感激地看了杨柳惠一眼,但是想到她是王钧智的妈妈,她又如鲠在喉。杨柳惠从她复杂的神情里猜到了八九分,安慰道:“你不要有太多顾虑,就把我当成是热心的大姐好了。你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千千还没醒,正需要有人搭把手。”杨柳惠又说:“我的姐妹们都叫我惠姐,我看你比我还小些,就叫我惠姐吧,我就叫你一声燕玲。”如此盛情,陈燕玲再也不好说什么了:“惠姐,谢谢你。”杨柳惠招呼她赶紧吃两口饭菜,垫垫肚子,饿了一夜,身体要吃不消了。“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千千没事的,说是人有点劳累,所以多睡了一会。等会儿啊,你就在那边的床上休息一下,我来替你看护。你好好的,不要生病了,千千这伤口还得护理一段时间呢。”“真的吗?”林千千没有按照麻醉医师的预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