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手掌,目光里透出的怨恨不加掩饰,“傅穿堂,你也配?”
他怎么敢的,怎么敢提这个字。
从十二岁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到她的二十二岁,她将他放在心尖珍藏了十年。
去年大学初毕业,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向她许下一生之诺,她双目泛红,心想十年暗恋,终于得偿所愿。
可后来现实告诉她,童话都是假的,终会幻灭。
“订婚的事就此作罢,你我以后各自婚娶,再无关系。”时念说完,将他用力推开。
傅穿堂没有接话,气氛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时念,你有替你父亲想过吗?鼎时现在在我手里,你一旦跟我撇清关系,那他一生的心血可就都没了。”他0了0被她扇过的那半边脸,冷笑:“如今他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能不能继续得到治疗,也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时念没吭声,目光瞥向了车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
盛夏已经过去,待秋日结束,天气会愈发严寒。
就像人的心,一点点冷透,再无余温。
“我爸醒来要是看到我还跟你在一起,也会气得再昏过去。”时念轻飘飘丢下一句,“傅穿堂,我现在就算嫁只狗都不会嫁你。”
言外之意,他不如狗。
傅穿堂瞳孔骤缩,面容逐渐铁青。
他被她一句话激怒,于是那些到了嘴边的软话又咽了回去。
“你非要这样跟我对着来吗?”他怒极反笑,但还是最后问了一遍:“我们各退一步,你收回刚才的话,我给你父亲找最好的医生,这样不行吗?”
时念摇摇头,微笑:“傅总,不行。”
傅穿堂眼中的盛怒在翻滚。
“你想好了?”他压低嗓音,带着凉薄的怒意,“想好要跟我划清界限,想好要将你父亲的生命置于不顾的境地?”
时念没回答,只是打开车门,目不斜视的下了车。
她将伞遗落在了车上,凉丝丝的秋雨打sh身t,她却走得头也不回。
车窗落下,傅穿堂坐在里面没动,他拿起打火机,指腹擦着摩擦轮,点了根烟。
白se的烟圈从车内弥漫出去,模糊了他俊朗深刻的脸。
“念念,”锋利的目光直直s向时念后背,他声音被刻意压低:“你会回来求我。”
时念停住脚步,她知道知道傅穿堂在看她,所以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扯开抹讽刺的笑:“求你?下辈子吧。”
下辈子都不可能。
买完饭回到医院,时念吃了没几口就咽不下去了。
一想到傅穿堂的那副嘴脸,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她将剩下的饭菜收拾好丢掉,随手从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过一份报纸,想要打发一下时间。
是昨日的锦江晚报,她出去买晚饭时顺手带回来的,还没看过。
头版头条的标题用的是加大加粗的黑se字t——商家二公子商临渊连续多日出入医院,罹患疾病。
时念听过商临渊这个名字,商家是锦江市的百年书香门第,底蕴最是浓郁。
只不过商临渊此人行事低调,极少出入上流社会那些声se犬马的场合,以至于很多人都对他雾里看花,不识得庐山真面貌。
报纸头条下面附了张他的照片,照片上男人侧脸如工笔细绘,周身气质温雅淡漠。
仅仅一张照片,就形象的诠释了“君子如玉”四个字。
时念先前并没有见过他的脸,但此时,她看着这张照片却并不觉得陌生,因为中午刚见过。
这样的男人,财不财的倒是其次,关键是有才。
光是这张被上帝偏ai的脸和一身的儒雅气质就已经足够惹眼了,何况出身书香门第,温良恭俭让更是一应俱全。
惊鸿一面已是荣幸之至,时念自认不配,所以内心毫无起伏。
她将报纸剩下的内容看完,然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时念意识到她不向傅穿堂服软的后果有多严重时,是在次日的上午。
她去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和水果,结账时,却被收银员告知卡刷不了了。
不只是这张卡,其他的卡也被冻结了,一分钱都花不出去,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下午院长的一句话,更是直接将她打进了地狱:“时小姐,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就算您交上钱,我们也没法继续为您父亲治疗。”
预交的医药费明明还剩好几万,院长却突然让她办理转院手续。
这是锦江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还能转到哪去?
时念知道是傅穿堂在暗中ga0鬼,冻结了她所有的卡还不算,如今还要b的没有医院敢接收他们。
他到底是有多恨她,才把她这样往si里整。
时念捏紧手里的卡,昔日的张扬明媚如今被现实消磨殆尽,生平第一次露出服软之姿:“院长,您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