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不如叫醒了大伙儿,收拾收拾回家去罢。其实,这趟也不算白来,我还腾云驾雾飞上了一趟山呢,虽然只能闭着眼睛,但是飘飘荡荡的,多好玩啊。”
他这么一想,心情登和。自行穿上靴袜,束了束腰带,就准备叫人进来给他梳头。
还没张口,忽听得笃笃笃声响,有人在敲他的窗户。
宗裕骐咦了一声,问道:“姐姐?是你去而复还么?”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问道:“你回心转意了?”
今夜月光清亮,玉宇通透。窗外竹影潇潇,却见一个白衣人赫然立在窗前。这人将风帽拉得低低的,严严实实遮住了面孔,低声道:“你要打道回府了?”
宗裕骐见这白衣人打扮得鬼鬼祟祟,急忙伸手拔剑,却在腰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逍遥剑还搁在枕边。他忙竖起双掌,护住上盘,厉声道:“尊驾不是无色派门人罢?”
那白衣人低声道:“低声,不要惊动别人。”把手一撑窗棂,纵身跃入屋内,身法迅捷,落地无声。这人进入室内,更觉得他身材英武高大,散发着说不出的强大气度。
宗裕骐哈了一声,竖眉喝道:“我让你进来了吗?你要干嘛?”
白衣人说道:“你们的喜事不打算办了?”
宗裕骐听得更加莫名其妙,说道:“我认识你吗?你谁啊?一上来就问这问那?”
白衣人冷声道:“我是谁,不用你管。我此来无色山,就是要保定山上喜事如期举办,不能有丝毫差池。”
宗裕骐蓦地就地打滚,骨碌碌滚到了床前,将手往枕下一摸,当的一声拔出了逍遥剑。剑光如雪,窄窄一道,横照在宗裕骐面上。
宗裕骐单膝跪地,长剑护身,喝道:“我们办不办喜事与你何干?你是无色派的朋友,还是敌人?”
那白衣人抱起手臂,冷冷道:“我如要取你性命,这破铜烂铁挡得住我么?”
宗裕骐震了一下剑刃,说道:“这是我的宝剑,不是破铜烂铁!”
他心下飞速思考:无色山防范得密不透风,此人竟能神鬼不知混上山来,则其本领之高,不言而喻。如此,就算唤来随行官兵助阵,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宗裕骐持剑站起身来,将白衣人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可白衣人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无从推测他的身家路数。
宗裕骐疑道:“你是正道还是魔道?”
白衣人说道:“我是正非邪。”
宗裕骐说道:“你不会骗我罢?”
白衣人鼻中哼了一声,说道:“你心中已有了成见,就不必再来问我。”
宗裕骐反手挽了个剑花,将长剑竖在背后。他踩在床前脚凳上,居高临下道:“谁有功夫跟你斗嘴?你想要什么?直说!”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该这样跟我说话。”
宗裕骐没好气道:“哪个儿逼你听我说话来着?你不爱听,我求之不得。门在那里,窗在这里,尊驾爱从哪儿走从哪儿走,恕不奉陪。”
白衣人低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相距总有数丈,那白衣人身不动,脚不移,宗裕骐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左腕脉门已经被白衣人搭指扣住!随即,一股霸道内力笼罩了他的全身。
宗裕骐啊的叫了一声,双膝一软,不由自主跪倒在那白衣人身前。那股内力随即收回。
就这么一下,宗裕骐已感到此人内力雄浑正大,绝非邪魔歪道,实出意料之外,心道:“这蛮不讲理的家伙竟是正道人士么?”
白衣人俯视着宗裕骐,冷冷道:“你服了吗?”
宗裕骐一抬头就对着那白衣人的小腹,他一生何尝受过这等欺辱,怒道:“我服你爷爷!还不撒手?”挣扎着欲待起身。
白衣人说道:“还要倔强?”他食指与中指扣住宗裕骐的脉门,又是一股内力发出,如千钧巨石压得宗裕骐瘫坐在地,无从爬起。这白衣人手上也戴着手套,一丝不露。
宗裕骐知两人的功力相差太过悬殊,把脸一转,羞愤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
白衣人说道:“我进来的时候不曾对你说么?我要保定无色派喜事如期举办。我已潜入无色山数日,在暗中防备魔道上山捣乱。眼看明日就是喜期,大功就要告成,岂料今夜班遥不告而别,而你也要打道回府,我只好出面干预了。”
宗裕骐苦着脸道:“你都看到了,那你怎么不去找班遥仙子,扣着我不放有什么用?她跑了,我跟谁成亲去?跟你吗?”
白衣人这才松开了手,说道:“那梅花鹿系瑶池王母所赐,脚程极快。我方才看见班遥从你屋里出来,便一路追踪下去。可惜到了山下,她已消失不见。明日这一桩喜事……”眼望上空,喃喃道:“难道终究要化作泡影?”
宗裕骐盘腿坐在地下,满腹疑问,无处索解,说道:“是我讨老婆,又不是你讨老婆,你倒比我还上心?”他本还想添一句“皇上不急急太监”,转念一想,自己不是皇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