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搓手,嘿嘿直笑,刚要去接。下一秒,关应钧道:“找我500。”线人:……高兴早了。还是原价。晚上,简若沉终于熬过了期末考试。浑浑噩噩回家,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好觉。暑假。大街小巷里的学生们就多起来。街边开着的书店里聚着一团一团的小崽子,有的叉开腿席地而坐,手里抱着一本翻得黄边了的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杂货店柜台上的大脑袋电视滋滋啦啦地放着剧,音质旧旧的。街道上。一些热衷于扮演古惑仔的男学生,穿着黑色的汗衫背心,脖子上带了根银色的铁链,三三两两并排,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嘴里还要叼一根牙签嚼。你喊我一声龙哥,我喊你一声东仔。仿佛这样就成了电视里威风凛凛又讲义气的江湖大哥了。简若沉穿过这些人,来到街头巷尾,跟着a组的老刑警们一起走访。大热天,阳光毫不留情晒下来,把所有人的脸蛋都晒得通红。潮湿让热意成倍增加。毕婠婠盘起头发,一个劲用工作簿扇风:“热死了。五年前,艾德兰到这里来干什么?”艾德兰是奥利维基思的假名。简若沉眼睛畏强光,于是带了个墨镜,他叼着刚从身侧小店里买来的冰棍裹,含糊道:“不知道。我宁愿出来走访找线索,也不要在警署看奥利维·康纳特写的论文。”他们现在为了找线索,连教授写的论文都不放过了。那么多字,头疼。还是给张星宗看吧。“也是。”毕婠婠也馋冰棍,转头也买了一根。关应钧怕热,破天荒穿了件宽松的灰色丝绸衬衫和蓝色休闲短裤。风一吹,衣服便鼓起来。他翻看着地图和资料,“线人的消息,五年前,有人看到教授在这边的野钓渡园钓过一段时间的鱼。”教授,重案组给奥利维·基思起的代号。“前面有个渔具店。”关应钧指着地图,“不过线人说这个老板脾气古怪,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简若沉把冰棍咬断,另一半递给关应钧,很自然地开口,“你把剩下吃了,我去问。”毕婠婠眼睛滴溜溜转,嘴巴滋溜溜吃着冰棒,感觉这个场景特别有趣。她真是没想到,关应钧这样的铁面关公,在简若沉面前竟然这样好说话。太好了关sir,就这样不择手段抓住小财神!这样他们a组就不怕被撬墙脚了!她愿意装作不知道,有财神爷的日子太好了。简若沉把墨镜摘下来,别在领口。他今天穿了一件蓝黄繁花的东南亚风格花衬衫,小墨镜一别,看着像是来香江旅游的游客。渔具店老板一瞧就知道这是个大客户,“先生,您需要什么?”简若沉左右看看,“给我来套最好的,我听说这附近有个野钓公园很好玩,我想去试一试。”关应钧站在店门外,他已经把冰棍吃完了,只将棍子拿在手里。简若沉脊背上出了汗,浅色的衬衫黏在背上,竟然勾勒出曲线漂亮的脊柱沟,叫人移不开视线。老板动作麻利地提来一组,“初学者用这个,半自动呢,卷线方便,这个假饵,放到水里之后和真的一样,上鱼更快。”简若沉半边身子倚在柜台上,“真的吗?多快?我听说,五年前,野钓公园出了个鱼王,哇!我就是为了那个人来的!我可不信他能钓出88厘米的鱼。”“怎么样?”他昂着下颚,得意道:“你见过吗?”人在聊天时听到与自身认知相悖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反驳。这是询问的小技巧,不要发问,而是陈述一个错误的然后等人反驳。果然,老板蹙眉道:“他吹牛,野钓公园里的鱼苗都是周围渔民放的,他们年纪大了,又做了一辈子鱼货,离不开这些,就联合起来搞了那个公园。”简若沉后仰:“真的吗?我不信。”他言之凿凿,还拿出一张奥利维·康纳特·基思五年前的照片,“就是这个人,你看,他亲口说的,钓了88厘米的大鱼!他说自己是鱼王!”
老板本来不想和客人争论,但简若沉的语气那么笃定,便接过照片眯着眼看,“这人来过吗?”“当然了。”简若沉道:“他说自己在这里旅居了一年呢,就为了钓鱼!”“他说自己是鱼王!我听说你是这里最好的渔具店,但你不会连他都没见过吧?”毕婠婠叼着残存着甜味的冰棍木棒,目瞪口呆。他们套话是出示证件,一板一眼问。简顾问这是什么路数?怎么还聊起来了?还是用编的话跟人套线索。这不纯纯空手套白狼?老板急切纠正:“有点眼熟,但他不是鱼王,这里的鱼王我认得!”简若沉还是那个后仰的姿势:“啊?我不信。”老板被这个语气气得仰倒,他东西都不卖了,抬手指着墙上,“你看,那个才是鱼王,他是华国人,钓了一米二的!”简若沉瞄了眼,“不可能,我朋友怎么可能骗我呢?”毕婠婠叹为观止,这个睁眼说瞎话,说演就演的本事,她这辈子估计都学不会。老板都气出汗来了,他拿起柜台上的座机,“你等着,我给他打电话,他在这里十几年了,肯定认识你说的这个男人,我把他叫出来跟你当面对质。”简若沉唇角上扬,哼了声,“对质就对质。”他超额完成任务,趁着老板打电话,回头对着他们的方向k了一下。毕婠婠都看傻了。这、这真不怪关sir铁树开花。她刚要说话,手机就震动一下,拿起来一看,却是上面发下的紧急任务。简若沉也收到了,他垂眸,那屏幕上写着:【浅水湾,野钓公园,有人钓出尸块。请周边警员立刻前往保护现场。】 浅水湾野钓公园碎尸案浅水湾野钓公园, 正是五年前奥利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