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里的糖抓出来一把分给原地蹦高的小麻雀,魏肆看着孩子们欢呼着飞奔跑远的背影,笑过之后眼里却不自觉的浮现深思。苏岁:“怎么了?”魏肆帮她紧了紧领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岁岁,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进击的黑寡妇“什么?”苏岁正在那儿沉浸式翻年货,心思完全没在魏肆身上。听见魏肆这么说下意识一个反问:“什么不对劲儿?”魏肆:“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刚才的热闹好像好长时间都没遇见过了。”苏岁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不就是小孩儿围着要吃的嘛,什么叫好长时间都没遇见过了……等等!小孩儿围着……要吃的……她好像后知后觉领会到了魏肆的意思。夫妻俩心有灵犀齐齐抬头看向对面关得严实的屋门,两脸深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家三个宝明明在家,却再也不像一开始苏岁嫁过来的时候,闻到点儿饭菜香味,听说谁家有好吃的,仨孩子就满地打滚哭嚎着要。对面……安静的不像话。魏肆:“……你最近有看见大宝他们出来玩吗?”苏岁摇头:“没注意呀。”那仨熊孩子现在太安静了,就是出来也是悄无声息的出来,贼头贼脑的,不知道躲什么东西,再不像以前那样走过路过一阵兵荒马乱。现在大宝和二宝文静秀气得像小姑娘一样,在苏岁的印象里已经是好久没看见他俩满院子的疯淘了。苏岁:“可能是在张家生活了一段时间,被教得有教养了吧。”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的确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但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改变这么大。尤其那仨天生坏种,要是仅仅因为在张家住了一段日子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做娃,那还让张家人天天去厂里上什么班?屈才了不是!有这么大的能耐去牢里教犯人洗心革面去好不好?槽点太多,里边的蹊跷也太多,尤其思及之前郭婉求上张家的门豁出去了就为了把仨熊孩子给接回来,这事儿一想就不对。可这和她苏岁又有什么关系?无论是郭婉还是裴家三个宝,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与人无尤。苏岁拎出让魏肆买的坚果,欢呼一声,跑进了厨房:“妈,坚果买回来了,咱可以做上次我妈带来的夹坚果的奶粉糖啦!”厨房里,徐丽芬跟逗小孩儿似的:“好,岁岁想吃咱就做!”……闻着对面飘来的甜腻奶香味儿,裴家二宝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唾沫。床上,正在那儿缝衣服的郭婉见状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就把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宝吓得打了个哆嗦。郭婉:“想吃?”裴二宝立马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想吃。”郭婉冷笑:“想吃就去对面要啊,反正你也想让对面苏岁给你当后妈不是吗?”“不是。”二宝哆哆嗦嗦,“我没有,是大哥之前说想让苏岁给我们当后妈。”“当时我就不同意,我一直都觉得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后妈,除了您我谁都不要。”“可我拦不住大哥,我拦着他去找苏岁,他就打我。”因着太过害怕,裴二宝把所有的锅都推到了裴大宝的身上。不远处,裴大宝躺在几个凳子搭的小床上闭着眼睛人事不省。郭婉眼神阴狠的扫了哆嗦的继子一眼,冷笑一声:“你嘴倒是越来越甜了。”“现在看着也比以前懂事了,只可惜呀,懂事的太晚,你要是能早点儿开窍,你弟弟也不至于没法来这人世间看一眼。”听她提起那个流掉的孩子,裴二宝不大的眼睛里全是恐惧。他牙齿打颤:“我、是我对不起弟弟,妈你别让弟弟再来找我了,我真知道错了。”自打他们被郭婉从姥姥家里接回来,他和他哥就开始撞鬼。起初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撞鬼,就只知道他和他哥天天晚上睡不好觉。平时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可这一次回来,只要闭上眼睛,梦里全是一个血淋淋的小孩追着他们跑。
当然,他和他哥梦到的细节不一样,可大体都是大差不差的,就是个小孩一直缠着他们。起初裴家大宝和二宝哪怕被吓醒一两次也不往心里去。小孩子嘛,忘性大,梦到的时候害怕,醒了之后吃顿饭就能忘了。可这心再大也架不住天天这么梦啊!小哥俩把梦里的情形互相一对,心都跟着突突。到底是小孩儿,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俩人除了找长辈告状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这种状,任凭他俩怎么告,都是不可能告赢的。一开始黄秀霞只当做笑话听,后来黄秀霞以为小哥俩是装的,还配合的说了几句‘摸摸毛,吓不着’这样的敷衍话。等敷衍了好几次之后,确定俩金孙没有装,也没有故意吓唬她……待问清楚梦的细节后,黄秀霞的心态比俩孩子还不好。心态直接就崩了。大宝和二宝还没怎么样呢,她先顶了块儿白毛巾卧床不起了。黄秀霞倒下了,在裴岩这个小家说了算的可不就剩下郭婉了。一切都在按照郭婉的计划走。郭婉像只黑寡妇蛛一样一点点地收拢自己的猎物。她告诉自从回来就对她吆五喝六的继子们,说这叫撞鬼。为什么会撞鬼?自然是因为撞鬼的人本身做了什么亏心事。害了人。这才会被鬼缠。被她这么一说,裴大宝和裴二宝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们哥俩当初是怎么间接把郭婉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没的。因着心虚自己确实做了坏事,哥俩晚上的梦更加惊悚可怖。被吓得不轻,小哥俩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直接提出要回去张家。想的挺好,可这入了虎口的羊怎么可能逃脱得掉。郭婉仅仅用了几句话,就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