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手:“现在多好,正合了爸的意,我这次真空俩爪子过来的,爸肯定感动我把您的话给听进心里去了是不是?”他现在清醒了,哪里不知道白铁早些年说那些客套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给他听,糊弄傻子呢嘛。白铁就是料定了以他的性格,岳家越那么说话他越不好意思带少了礼过来。呵,白家人不就是打着过年让他这个女婿携重礼上门的主意,好给周围邻居们看看他们白家挑的女婿多听话、多孝顺他们嘛。恨不得让他丢下寡母在家,他一个人过来活成个倒插门。曾经他心盲眼瞎的时候不去想也不去在意的事儿,现在每每想通一件,心里都拧着劲儿的难受。是他的予取予求养大了白家人的心,也让他老娘明里暗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所以徐丽芬之前以为他特意送礼过去讨好她,是打着求徐丽芬帮他说话的主意,好把老娘接回家一块儿过年。这想法还真是猜错了。他是有和老娘一块儿热热闹闹过年的心,可他愧对老娘这么多年,哪有脸轻飘飘就把前事翻篇。他再想求得老娘原谅,也总得先帮自己老娘出一口气不是?寿建柏说话的时候嘴也不停,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盘子的香肠。把康芸肉疼得恨不得扬巴掌扇他。“你、你滚!”“我凭什么滚?以前我送你家那么多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对着我喊滚?”见白建业拎起一把凳子好像要砸他,寿建柏使劲儿抻个脑袋往白建业的方向送。“来,打这儿,往我后脑勺这块儿打,正好我愁伤没好全没人照顾我呢,现在好了,你给我打医院去,医药费都不用我自己出还有人照顾。”“你也有地方待,大过年的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牢饭,多巴适是不是?”“一整年都有好兆头。”白建业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我什么我?咱们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想姐夫了?”寿建柏嘴上说着最热情不过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对上自己准前小舅子,要多嫌恶有多嫌恶。“建业,以前不是你说的吗?说佩服你姐夫我,恨不得天天跟在我后头学本事学做人。”“这怎么今天我特意上门来教你,你还气成这样?”“气我来晚了,教你晚了?”搭配着小孩子尖锐的哭闹声,寿建柏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够让白家人心烦的。“够了!”白铁狠狠一拍桌子怒喝一嗓子。不远处,他外孙被吓得打了个嗝儿,哭声中断。寿建柏就像还和白雨晴关系很好一样,指着孩子笑道:“你看看这小兔崽子,像你不?”“你不就是这样?知道有人惯着你的时候可劲儿哭,可劲儿装委屈。”“一旦发现惯着你的人不耐烦了,那哭说收起来就能收起来,心眼子多的不行。”白雨晴被他这么直白的挖苦激得眼圈通红。她声嘶力竭的朝寿建柏喊:“寿建柏你有完没完?!”“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寿建柏继续不紧不慢道,“你嗓门小点儿,大过年的谁家都是一大堆的人,你这一嗓子传出去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看笑话。”“反正我不在这边住,我不怕丢人的,就看爸妈怕不怕了。”“寿建柏你有毛病是不是?”“我没有啊,我这不好好的嘛,腿养得挺好,身体也恢复的不错,得,不说了,咱赶紧该怎么过年就怎么过年吧,我都饿了。”白雨晴忍无可忍:“你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寿建柏!我们要离婚了!你赖在我家过年算怎么个事儿?”白建业:“对,我姐不跟你过了你在这儿装什么装?”他把手里的凳子摔到准前姐夫旁边,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计较。“我知道了,你是不想和我姐离婚是不是?”他嘲笑的肆无忌惮:“也是,看看我姐再看看你,我姐离开你分分钟就能再找到一个比你能耐有本事的。”“你呢?”“离了我姐还有谁能眼瞎跟你?”
白建业眼神停留在寿建柏的腿上:“我看你刚才走路一瘸一拐的,别是以后要当个瘸t子吧?”“啧,难怪呢,我说你怎么突然就不硬气了,腆个脸找上门狗皮膏药似的管我姐叫媳妇。”“嗤,一个瘸子……”寿建柏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在他以为白家人已经够无耻了的时候,没想到白家人的无耻还能突破他以为的下限。尤其是白建业。以前在他面前装得又乖又听话,唯他马首是瞻似的。现在撕破脸露出真面目……他就没见过这么欠打的。寿建柏气极反笑,“建业你说的对,我是狗皮膏药。”“可我这狗皮膏药也不是见着什么玩意儿都往上贴的。”“就像现在,你以为我贴的是你姐。”他摇摇头:“错了,我今天过来还真不是低头来求着你姐不离婚的。”“就你姐这样的,我等着看她以后能找到什么好下家。”拿起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寿建柏冷声道。“我知道你们烦我,不待见我,那我今天就开门见山的把我的来意和你们说清楚。”“毕竟大过年的,其实我也不乐意看着你们。”白建业:“不乐意看我们你还巴巴的过来?”寿建柏:“我过来是因为债不过年。”“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还欠着我的钱呢!”“我可不是以前的冤大头了,凭什么你们这群欠钱的能在家里大鱼大肉过个好年,我个被欠钱的反倒要揭不开锅年夜饭一顿好菜都没有?”这就有点不公平了吧?“所以我也不磨叽,你们要不然现在还钱,要不然今天我就凑合着和你们一块儿过个年,勉强吃你们家点儿东西当年夜饭。”“对了,今天我要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