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露露,我晚上有宵禁!放学十分钟内就要到家,不然二叔叔就要生气了。我时间上不允许……”
听罢,钟露丧气地说好吧,正好这时邹霆从走廊路过,她多盯了两秒,还是没任何动作。
邹霆本就在后门位置佯装和其他人打闹,实则耳朵立得高高的,将她俩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故意从她们面前走过。
但她居然忍得住这个送上门的机会,就是不开口喊他,恨得他牙都要咬碎了。
放学后,袁如在校门口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认出他时她还有些害怕,后悔没让邹霆送她,四下里也没看到其他熟人。看着他慢慢走上前,她都动了几次转身跑回学校的心思。
“袁如,我是陈望,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说话的人比她高一个头,拥有被阳光晒得很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略肿的单眼皮塌着没露出多少黑眼珠,和他对视第一反应不会认为他眼神是和善的。
“……记得,有事吗?”她此时真的有点紧张。
他道:“我……不太想来找你的,但我好像要离开这里了,想着没机会见到你了,于是就来了。”
他的语气生硬,举动别扭,看着倒比她更紧张。除开那双眼,一切反而让她很快和解了,道:“你怎么看着有点怕我呢?”
被一语言中的人僵住了身体,半天不知道回答什么,憋出了一句:“……我……不怕,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
“就像现在这样说啊,面对面的,你一言我一语,而不是你想尽办法捉弄我,被动让我认识你。”
陈望应该是脸和耳朵都红了,眼神一直飘忽不定,抓了抓脑门,踌躇道:“……对不起,我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记住我,但好像……没用对方法。”
袁如看他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模样,柔了嗓子道:“我接受,我要回家了,下次,下次有缘再见吧。”
她想起了他找不到可以转学的学校这件事,心里产生了内疚,万一真是她家人做的呢。
在她思考这些的空档,陈望这一回看她的时间比以往的都要久,所有情绪都藏匿在那双警醒的眼眸里,此时深深点了头,说:“那再见。”
剩下一句他补充在心里:“下次来见你,我不会让你知道的。”
之后他转身走了,钟露跑着回了小区,刚进电梯,电话就来了。
袁韦庭:“人呢?”
袁如:“电梯里,放学跟同学说了几句话。”
袁韦庭:“随便,你手机借人用了?”
袁如惊了一下,发现她完全忘记了他能看到手机所有操作这回事,回道:“是啊,借给钟露了,她手机暂时用不了。”
袁韦庭:“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最好不要再借给别人。到家了吗?”
袁如刚到家,门铃的声响让他听见了,又说,“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哄你睡。”
“才不会!我学英语去了,拜拜!”她迅速挂了电话,用手背试了下脸颊的温度,有点烫……
袁韦庭笑着挂了电话,踢了一下在地上跪着的保罗,蔑了他一眼,说:“看什么?对我私生活很感兴趣?”
保罗但笑不语,快速摇头表示不是,低下头看着膝盖下的钉板,尖端打磨的比较钝,跪上去不会刺入皮肤让人流血,但疼痛始终存在,隐约折磨人。
他就出去玩了一下,转头就亏了几千万,这不是倒霉是什么,时机还卡得这么巧。要让他找到陈家那小子,他非得割了他老二不可!
“boss,这钱不能就算在我头上吧,离场的兄弟不是还有几个,分摊一下不成吗?”他觉得特别不公平,一群人出去就他被罚款。
袁韦庭看了他一眼,道:“别跪了,改做平板支撑,什么时候标书送过来什么时候停。”
保罗看了眼平均间隔一厘米的钉柱,在这上面做平板支撑受力面积太少肯定要流血的!当即后悔求饶,说自己犯错受罚都认可,保证再没有一丝一毫怨言。
他潇洒的老板充耳不闻,只当他是空气。没几秒,他照做了,汗珠顺着惯性往下掉,手上的老茧比较重没出血,但脚趾还是被磨破了皮,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他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等到袁韦庭离开了。他再等了一会,艰难掏出手机,拨了电话,手机放在手旁边。
“喂?”是吕瑞季。
保罗:“fuck!他妈的标书哪门子shit标书!什么时候送过来!fuckthat!”
吕瑞季停了几秒,“怎么了?你要标书做什么?”
保罗:“别管老子!做好了给boss送过来!ohshit!再慢一会老子要杀光那些nofabitch!”
吕瑞季:“已经做好了,在我手里检查。你要杀了我吗?那我等你好了。”
“bro!bro!哥哥,我错了!rry!哥哥检查好了吗?快送过来吧!我真他妈快痛死了!都流血了!救救我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