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手臂间的头挤眉弄眼，对乌黎珠笑。

&esp;&esp;“糟糕，你跑出来看，那就是被你提前知道了！”断头鬼的头伸出舌头，上下摆动，“鬼王还叫我们瞒着你，给你惊喜！”

&esp;&esp;乌黎珠脚步停住，回过头问，“什么惊喜。”

&esp;&esp;“你不知道？今天不是你生唔唔唔。”断头鬼话没说完就被断臂鬼扯住那根舌头。

&esp;&esp;“话太多。”断臂鬼服气，“他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esp;&esp;乌黎珠恍惚，原来今日是二月十六。

&esp;&esp;他的生辰是凡界的花朝节后一天，乌怀武经常说黎珠是福星，花神刚走，百花开放之际，乌黎珠就降生在他们家。

&esp;&esp;年纪大的人爱念叨，他爹这话说过数十次，乌黎珠也就把日子记住，年少时，乌爹每年都会耗费大量钱财给黎珠隆重大办。

&esp;&esp;后来乌黎珠去修仙界，这里人人寿命都长，没有过生辰的习俗，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esp;&esp;只有方秦，会在每年的这一天，给他寄送生辰礼，此外还有一封很长的祝福信。

&esp;&esp;信里字句情真意切，乌黎珠每回读完，潸然落泪。

&esp;&esp;想到这里，他的心闷沉，酸涩无比。

&esp;&esp;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esp;&esp;断头鬼把舌头扯回来，他有两只手臂，断臂鬼力不敌他。

&esp;&esp;“知道就知道，正好让你看看，怎么样？”断头鬼引着乌黎珠去看他们布下的摆设，“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过我帮你看过了，特漂亮，包你满意。”

&esp;&esp;乌黎珠见到的是布满红绸的外头，殊不知这处洞内才是别有洞天。

&esp;&esp;厚厚的帷幔被两侧站着的鬼拉开，入眼亮堂无比，比魔界还暗的鬼界因为这墙壁上镶嵌的无数夜明珠亮如白昼，灯火辉煌下，万千朵各色的花开得艳丽，还有几只横飞的蝴蝶。

&esp;&esp;鬼界不宜生命存活，方秦搞来这些，定是废很大一番功夫。

&esp;&esp;一只蝴蝶停在乌黎珠的指尖，对这众鬼间唯一的活物表达亲昵友好。

&esp;&esp;乌黎珠鼻头一酸，眼眶湿润。

&esp;&esp;他该怎么狠下心拒绝这样的方大哥。

&esp;&esp;“怎么哭了，不好看吗？”断头鬼搞不懂，“这是我活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看的东西了，你们人界好东西多就是见识不一样。”

&esp;&esp;断臂鬼又扯住它舌头，“别说话。”

&esp;&esp;他转头问乌黎珠，“你和鬼王吵架了？”

&esp;&esp;乌黎珠心乱得厉害，急切需要突破口，即便是不熟的两只鬼，也如实告知，这样说出来心里就好受点，不至于一个人闷坏。

&esp;&esp;“这叫什么事？”断头鬼听得糊涂，“过日子么，不都这样，什么爱不爱的，对你好就行了。”

&esp;&esp;他又道，“我也没有很喜欢断臂鬼，这岁月太孤单，能找个人作伴就很好。”

&esp;&esp;“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

&esp;&esp;乌黎珠出走一圈，提前看到生辰礼物，又稀里糊涂回去了，鬼界比魔界还没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外头呆不了多久。

&esp;&esp;他没有想到，方秦还坐在床边等他，高大的男人垂着头，身影十分落寞孤独。

&esp;&esp;见到乌黎珠回来，方秦声音干涩，“黎珠，是哥哥错了，当哥哥没说过好不好。”

&esp;&esp;“方大哥，你没有错，喜欢一个人不会错。”乌黎珠喃喃，终于肯抬起眼睛与方秦对视，“我只是心太乱了，想出去走走。”

&esp;&esp;“我不讨厌你对我说的话。”乌黎珠目光触到方秦视线，又低下头，盯着脚尖，“我们可以试试。”

&esp;&esp;他鼓起勇气上前两步，主动搂住方秦的脖子，“我答应你。”

&esp;&esp;若是能和方大哥执手一生也很好，他们自幼相识，等魔界风波过去，修仙界归于平静，乌黎珠也不用再想着提升修为。

&esp;&esp;到时候和师尊说结束双修一事，师尊善解人意，定能同意。

&esp;&esp;至于情毒，他已经有方大哥，每月初一十五也不用担心。

&esp;&esp;只是，心里为什么这样空泛，好像还有舍不下的人。

&esp;&esp;乌黎珠脑海中回想记忆之间，浮现好几张脸，立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