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莉停顿了两秒,“他没有给我寄过东西,因为这边的快递都不太安全,还很慢,我没有让他寄。”
司徒璟:“他有跟你提过这条项链吗?”
栢莉:“完全没有,我想项链应该没有在我哥手里。请你不要再找他了。”
司徒璟:“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栢莉有种不好的预感,话音变得急促,“你是不是又找上我哥了?请你不要强迫他!”
司徒璟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这条命都是我给你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摘我?”
栢莉气冲冲地说:“我读完书以后会打工把钱还给你,不要瞧不起人。只要我发现你伤害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璟眯起眼:“你靠着你哥给的钱在外国逍遥自在,可没想过他为了你,一个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现在假惺惺叫嚷两声,就代表你关心他了吗?一个吸血虫。”
栢莉咬牙切齿地说:“我除了学费,从没动过那笔钱!你真是个可恶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欺负他的,他都告诉我了,我真希望当初他没有遇到你!”
司徒璟突然很想听听栢玉在妹妹面前是会如何谈论自己的,“他说过我什么?”
栢莉愤愤地哼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司徒璟盯着屏幕上被挂断的提示,低沉道:“真有骨气。”
上一个挂他电话的人,早就被逐出云京上流圈层,破产负债沦为洗车工了。也就只有栢玉的妹妹,他才这么给脸。
司徒璟再次打了栢莉的电话。
栢莉接起电话,大声问:“还有什么事?!”
司徒璟语调冷冽,“有本事你就给我混个名堂再回来,否则没资格在我面前叫嚣,明白吗?”
啪的一声,司徒璟先把电话挂断了。
栢莉:“……”
不知道什么时候,栢玉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只感觉头好痛,就像被大卡车碾过又装回来一样,眼睛有点肿,嗓子发干。
他身上的衣服也换过,床单被套都没了,只有棉絮。
床边的小圆桌上还有一碗面,没动过。
栢玉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神,完全记不起昨晚喝了酒之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从司徒璟和艾利克斯打架,他拉着何乐乐逃离包厢后就断掉了。
这就是所谓的断片吗?
栢玉看到了桌下放着的行李箱,正打算继续跑路的计划,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司徒璟推门进来,身上换了一套铅灰色高定正装,如往常般透着高雅矜贵的气质,只是眼下有些疲惫的痕迹,注视着床上的栢玉,“醒了吗?跟我一起回去。”
栢玉惊讶地往后撑了一下手,“你怎么在这里?跟你回去?”
司徒璟走到床边,俯身看他,“你不记得答应我什么了?”
栢玉一脸茫然,怯怯地往后挪了挪,低声问:“我答应什么了?”
“帮你回忆一下。”司徒璟打开手机上的录音给栢玉听。
录音一开始播放,就出现了司徒璟低沉的声音,“存证,行了吗?”
“我不凶你了,慢慢让你把接受度提高。”
紧接着,栢玉听到了自己抽泣着说的话,“你不会说我笨,说我傻了吗?”
“我不会了。”
“好啊,好。”
“那你答应和我回去吗?”
也许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得到答案,司徒璟低声说:“回答我。”
栢玉听到自己轻轻“嗯”一声。
他惊得眼睛瞬间放大,脑海中出现了一些混乱的片段,在街上奔跑,两人在大雨里争执,在家里修灯炮……
原来昨晚司徒璟在这里和自己折腾了一宿,自己没跟他走,他也没走。
栢玉觉得司徒璟留在这里很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怎么那么好哄,就答应他了呢?
他并不期待司徒璟真的会做出什么实质的改变,这也没有必要。
果然醉酒误事。
可是,司徒璟在这里好像照顾了他一夜,总不能像一个无赖那样说,那全是醉话,不作数吧?
栢玉抬起头,正看到司徒璟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好像只要说一个“不”字,就会立马被压到床上教训一顿。
“你先让我缓一缓,我的头很痛。”
司徒璟神情稍微松动了一点,把桌上的杯子拿出去,接了热水过来,递给栢玉一颗药,“醒酒的。”
栢玉吃了药,伸手去拿司徒璟手上的水杯。
司徒璟直接把水送到了他的唇边,“就这样喝。”
栢玉低头喝了一口水,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就像小动物舔水似的,吞下药以后,抬头对司徒璟说:“谢谢。”
司徒璟这么有耐心的模样实在太少见了,让栢玉觉得陌生又别扭。
他是在践行录音存证的那段话吗?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