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
&esp;&esp;“把药给朕。”
&esp;&esp;徐元里连忙找出了上好的金疮药递了过去,萧宸接过了药瓶和玉制的勺子,挖了药膏出来,涂在了红肿的地方,上等的金疮药涂在屁股上冰冰凉凉的,昏睡着的凌夜寒舒服地趴着哼哼了两声,屁股也跟着动了动,整个殿内的人瞧着这一幕都不敢言语,更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
&esp;&esp;萧宸被他这模样气笑了,忍着才没有直接一巴掌给他的屁股再来一下,这药膏涂了多久,那个不省心的就哼哼了多久。
&esp;&esp;就在萧宸想直接给他翻过来的时候,徐元里及时出声:
&esp;&esp;“陛下,最好让药膏干一干再给侯爷穿上裤子。”
&esp;&esp;萧宸又放下了直接要给他提上裤子的手。
&esp;&esp;帷幔内,一身明黄寝衣的帝王斜靠在里侧的迎枕上,而床的外侧趴着一个光着屁股的靖边侯,好在这会儿这侯爷不哼唧了。
&esp;&esp;萧宸闭眸靠着,手轻轻覆在肚子上,这会儿心绪起伏的又哪只凌夜寒一人?张福瞧着他的神色疲倦,奉了药茶进来:
&esp;&esp;“陛下,您方才才服了药,还是躺下歇歇吧。”
&esp;&esp;萧宸抬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扫到了凌夜寒侧颈已经被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叹了口气,张福也不知两人到底闹了什么别扭,但是此刻瞧着陛下的神色已经有些和软,这才开口:
&esp;&esp;“陛下,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esp;&esp;萧宸抬眼:
&esp;&esp;“你何时也与朕打起这种哑谜了?”
&esp;&esp;张福躬身笑了一下,接着出声:
&esp;&esp;“奴才去传旨的时候,侯爷看着那匕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出手极快,没有犹豫,这奴才也想着这陛下一贯疼惜侯爷,便没忍住让侯爷与陛下认个错,何苦这样自伤?只是那会儿侯爷红着眼眶,似乎委屈的不行,只说了一句&039;他要什么我都能给他,我什么都听他的,为什么就是不要我’,听了这句话奴才便觉得侯爷其实有些小孩儿心性,他最在意的就是陛下,最怕的就是陛下不要他了,或许是因为前几日陛下收了侯爷的令牌,侯爷觉得是您真的不要他了。“
&esp;&esp;萧宸被这句话钉在原地,神色有些怔仲,他恍惚间想起凌夜寒似乎很多次说过别不要他这种话,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才八岁的小凌夜寒,小小的一个,倔强的紧,只有在一次生病的时候抱着他说为什么被送人的是他,也只有那一次,后来脆弱的小孩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军营中日益肆意潇洒的小将军,那样孩童的言语也再也没有过了。
&esp;&esp;一股酸楚一瞬间便侵袭了四肢百骸,叫萧宸呼吸的时候都有些泛着酸涩,他垂下眼眸,看着那个趴在床上脸睡的红扑扑的人,没忍住抬起手,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那通红的脸颊,眼底一次柔软闪过,所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凌夜寒其实一直都很怕被丢下,被抛弃,上辈子他不知他是如何会错了意,但大概是真的以为他不要他了。
&esp;&esp;那些心里话若非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这人怕是也不会对他说分毫,方才凌夜寒的每句话都像是揪着他的心一般,便是那等情景他都不曾当面问他一句,就那样一个人在永州吃了五年的沙子,半晌萧宸叹出一口气,微微闭眼,不知是与张福说,还是自言自语:
&esp;&esp;“朕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傻子的?”
&esp;&esp;第46章 那是你的口谕吗?(真相开始)
&esp;&esp;张福瞧着在陛下龙榻上睡的正香的人难得多了一句嘴:
&esp;&esp;“陛下,您身子经不得半点儿磕碰,侯爷睡觉可老实?不然奴才送侯爷去偏殿睡吧?”
&esp;&esp;萧宸想起之前凌夜寒那睡觉的姿势犹豫了片刻,不过方才张福的话让他心里酸涩难耐,再看着那趴着也睡的脸色红扑扑的人便有些心软,摆了摆手:
&esp;&esp;“不必折腾了。”
&esp;&esp;他又瞧了瞧那人晾着的红肿屁股,有些心疼有些好笑,抬手把他的亵裤扯了上去,抬眼扫了一眼张福:
&esp;&esp;“把他翻过来吧。”
&esp;&esp;张福和两个内殿伺候的侍从这才小心地把这位刚刚挨了打的侯爷翻过来,一边翻一边开口交代:
&esp;&esp;“侧着,太医交代侯爷今晚不能压着伤处。”
&esp;&esp;张福将睡着的人面向里面的陛下安置好,这才微微躬身告退,从帷幔出侧身出来,剪了烛火,拉好帷幔,内殿顿时昏暗下来,萧宸此刻也是疲乏已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