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长史为何被派到侯府,侯爷不清楚吗?”
&esp;&esp;提起这事儿凌夜寒就心虚,他拿着一枚剥好的橘子瓣递到那人唇边,橘子特有的清香味儿缭绕在鼻间,萧宸孕后偏爱酸一些的果子,最近最是爱吃这进贡来的柑橘,索性就着他的手吃了一瓣。
&esp;&esp;凌夜寒瞧着这人吃东西的样子心里都痒痒:
&esp;&esp;“我清楚,所以没往那处想,还是成保保今日巴巴过来,我才知道朝中的人这么看得起我。”
&esp;&esp;说着凌夜寒的面色有些讥讽,这是他与萧宸是这等关系,这人不曾疑他,若真是寻常君臣,这些人拱火怕不是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esp;&esp;萧宸睁眼,手下意识轻轻抚弄了一下肚子:
&esp;&esp;“既然朝中的人这么看好侯爷,那不如随了他们的愿好了。”
&esp;&esp;凌夜寒一愣:
&esp;&esp;“什么?”
&esp;&esp;萧宸眉眼看他那副傻样:
&esp;&esp;“前几日不还说若是朕的身子瞒不住,你便让所有敢嚼舌根的人闭嘴吗?一个小小的侯爷便能让文武百官闭嘴?”
&esp;&esp;孩子坠的难受,萧宸想着撑着身子坐起来一些,却被腰间钝痛牵连的顿住动作,凌夜寒立刻伸手托在他的腰间,拿了一边备着的软枕为他垫在腰后和肚子下面,瞧着他靠的舒服了才贴边在软榻上坐下,手环在他的腰后细细帮他揉着僵痛的腰身,以为他心底有着顾虑,不由得安着他心开口:
&esp;&esp;“哥,你不用担心那些,只管养着身体,我自有我的法子。”
&esp;&esp;萧宸哼笑了一声:
&esp;&esp;“你的法子?你现如今可不是手握遗诏和兵符的顾命大臣,你之前甚少在六部行走,在六部中并无什么势力,仗着军中出身,那些将领在小事儿上或许会给你个方便卖你个面子,但若真到了动兵的时候,没有朕的旨意没有兵符,你能调来谁的兵?”
&esp;&esp;这一世的凌夜寒同上一世那大权在握,位极人臣的凌夜寒不一样,萧宸是权掌天下的帝王,有他在,凌夜寒便只是一个有军功的一品侯爷,朝臣给他面子,忌惮他,一是因为他身有爵位,位列一品,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萧宸的宠信,可谓一身荣辱皆系君恩,萧宸捧着他,他便是六部尚书都要矮他一头的侯爷,萧宸若弃了他,那朝臣的攻陷便如骤雨而至,顷刻间就可以将他湮灭。
&esp;&esp;凌夜寒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却安安稳稳垂眸给这人揉着腰:
&esp;&esp;“如今天下大安,四境都是你亲派的守将,便是有闹事儿作乱的也翻不起风浪来,至于京城,你若是真的有事儿,邢方和禁军还用等我开口再来动作吗?只要我与你这一同进退,他们自会为我所用。”
&esp;&esp;他绝不会做任何不利萧宸的事儿,自然也无需京城守将听命于他。
&esp;&esp;萧宸瞧着他垂着脑袋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听话乖顺又忠心的大狗,没忍住用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凌夜寒没防备被他戳的向后仰了一下脑袋,抬头便瞧见那人展颜的模样,他也乐了,继续把脑袋凑到他手边让他戳个够。
&esp;&esp;萧宸又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一只手撑着额头斜靠着,神色懒怠地开口:
&esp;&esp;“这几日在吏部差事当的如何啊?也不见你回来说。”
&esp;&esp;凌夜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了:
&esp;&esp;“这两日事儿多,魏和光那老狐狸交代我的事儿都忘了和你说。”
&esp;&esp;“什么事儿?”
&esp;&esp;“因着上次京中时疫的事儿,文臣和武将的补缺撞到了一起,军中这两年总有些朝臣想着法子塞子侄进去,将领中的意见不小,之前还有几个知道我去了吏部私下来找过我,就是不想今年再被塞一些废物进去,我估计忠勇侯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今年补缺他想要公开比武,这样至少还能将有些有本事的选进去。
&esp;&esp;魏和光应该是和他通了气,便想着效仿前朝初年的科举选士,他推说你病中不见朝臣,就想着借我的嘴探探口风,老狐狸一个。”
&esp;&esp;萧宸闭着眼都能想到那摸着胡子的老狐狸是怎么想着诓骗凌夜寒的:
&esp;&esp;“被你看出来了?”
&esp;&esp;凌夜寒笑了:
&esp;&esp;“我又不傻,你不见朝臣还能不看折子吗?这不明摆着想着拉我入伙,一同和你说这个事儿吗?想来现在我在朝臣心中可是一等一的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