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什么“天命所受”的理由毫无依据,却还是稍微心安了些。
他便问:“书上如何提及最近这段时间,需要注意什么吗?”
冯太医只翻译了些拗口的隐喻,听着越千仞的话,对着翻了原书寻找对应的内容。
“自然是有的。殿下现在孕期五个月左右,已有显怀与胎动,寻常孕妇这段时间也是最安全的时期,让老臣瞧瞧这书上写了什么……”
冯太医眼睛都要贴到书册上了,凝视了片刻,抬头看向越千仞。
越千仞瞧着冯太医的眼神似有古怪,像是有口难言一样,当即神色也紧绷起来:“怎么了?莫非这个时期有何隐患?”
冯太医连摇头:“倒不是。”眼见越千仞神色着急,似要动怒,他也不敢卖关子,赶紧说,“这书上说,男子受孕特殊,孕期需精气补充,反哺孕体,由以这段时期最需。”
越千仞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恰恰冯太医却又正好把这《男孕录》放下,开口询问的声音有几分老太医问诊的威严。
“自打上回同殿下说了同房事宜之后,殿下与圣上同房过几次?”
越千仞:“……”
自然是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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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脑海里浮现的是《武林外传》那个表情包 居然是零耶jpg
其实还没想好让他们先做一次再表明心意,还是表明心意后再做,但总之都不远了
怯
越千仞颇有一种面对老师查作业, 他只能翻出一本空白的《快乐暑假》的诡异感觉,哪怕这种场景早在记忆中模糊不清,此时却莫名地感同身受。
他连回答的声音都不觉有些艰涩, 下意识地避开了冯太医的目光,才硬着头皮回答:“没有过。”
冯太医日日给褚照把脉, 然而若有一些私密的行为,他也无法全知。
只是听着这回答,他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说:“殿下按老臣所言, 注意姿势和力度, 是不会影响胎儿, 无需如此顾虑。”
越千仞:“……”
他想说自己不是顾及这个,但这又确实也是他同样有所顾虑的, 于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只能僵硬地点头,然后急急转移话题:“所以,这书中所言的意思……?”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冯太医却严肃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越千仞再一次陷入沉默, 并且一定程度怀疑这本书在胡诌。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怀孕之后,还需要“精气反哺”, 联想到这个精气说的是什么, 他坐着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冯太医看着他的神色, 便察觉到凛王对此并没有多信任。
他又问:“按书中所言, 孕中期会情动得更为频繁, 圣上是否有传达过相关的意愿?”
越千仞沉默地回想。
褚照倒是经常盯着他看一会儿就面红耳赤地, 但那神态更多像是少年怀春的意动,真有难捱的情况,其实并不多。
他只能摇头回答:“偶有情动, 但……自渎之后,就好些了,与早期的时候一样。”
冯太医却盯着他说:“莫非是圣上羞怯,不好直言。”
越千仞顿了下,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说实话,自打冯太医和他说了同房事项之后,他的心更乱了,若非必要情况,很少与褚照同宿,而平时多见于白日。
……照儿确实羞怯,青天白日的时候,估计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会竭力压下去,不好意思让他知道。
而晚上呢?会不会因着隐秘的身体变化,难捱得睡不着?
越千仞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这样的忧虑。
但除却担忧的心思,更清晰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那夜烛光隐隐绰绰,褚照被汗水浸湿了鬓角,红着脸含着泪难捱地贴近他索吻的模样。
避免冯太医发觉自己的异样,他轻咳一声,说:“本王会多注意。冯太医,你接着做后面的翻译整理吧。”
然而他纵使没说话,冯太医也瞧出了神态变化,当即心知肚明,应了一声低头继续提笔,默默地给凛王留下自在些的空间。
越千仞手头还放着方才誊抄完的简牍,上面写的是什么“玉润脂”,他誊抄的时候多半看不懂,也没留心到底写了什么,还在心里嘀咕怎么护肤品的药方子也有。
现在才看到下面还有一行字写的是“房帏助兴”,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越千仞:“……”
感觉好像周围什么都在提醒着自己那档子事一样。
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得更为平缓,面容上瞧不出有何异样。
但内心的思绪依然在变化万千。
一会儿忍不住想着褚照动情的模样,那夜自己神智多有不清,明明能回想起来的画面不多,却偏偏脑海中的画面总是过于清晰,叫他回避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