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调整了下睡姿,选择将腿压在对方身上,又垫着对方的手臂,有着肉垫子斋藤满意的闭上眼。
睡得好好地国见反倒是被彻底打搅,再看看怀中人,那口气停在唇边,好在他自己困意没跑,只能顺从的去拉上壁灯。室内陷入昏暗,两人就这么入眠。
宁静的氛围里,彼此的呼吸渐渐平稳、融合。
或许是久没有松懈,乍一下进入了深度睡眠,潜意识埋藏的记忆都跑了出来、张牙舞爪。
小学二年级前,斋藤都是接受家庭教育。在得了失语症后、她对周围少了交流欲望,便不再开口说话。
母亲的关注从父亲回到了她身上,大概是愧疚、或者什么其他感情,斋藤开始像普通人一样进入学校。
音驹小学。
因为不会说话,所以一些本来主动的同学渐渐开始远离,她倒是也不在意。反倒因被排挤交到了别班的朋友,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那是一段还算有意思的时光。
看着学手语的黑尾与细节上恰当好处展露善意的研磨,在一众把她当成哑巴的眼神里,他们分外不同。
学校的日子让斋藤觉得轻松,像是闷久的伤口被揭下了紧裹的纱布,得以喘息、痊愈,哪怕她其实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
也因为他们,有了说话的念头,因人开始因人结束。
斋藤有曾认为过她和母亲似乎是两人中必须有人生病一样,在她可以开口后,母亲却又变回了疯子的状态,像是个诅咒。
再后来带着孩子自杀的消息闹大,斋藤被奶奶接到了兵库县。
一晃眼,奶奶已经离开了七年。
她没有为对方做出过什么,那时候出现在医院里、抱着她的温度,斋藤春奈现在仍记得。
在一团乱的家里,是谁挡在她的面前,因为奶奶和爷爷离婚的因素在,一开始被带走并不顺利。
却也让奶奶解决了问题,那位老太太只是用心疼的眼神望着她,为了她这么一个孙女让出了大半利益。
她说,有奶奶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奈奈。她说,我们回家。她说,都是她不好、来得太迟了
那时候的斋藤其实并没有被这番话打动,因为她看不懂人的内心,母亲也会用这种眼神哭,也会道歉,但她还是会在之后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于是斋藤保持冷漠与沉默。
在她看来,谁都是一样的。
再后来到了高中,父母离婚的事情爆出,为了两个家族共同的利益,斋藤需要被接回东京,维持体面。离开前的晚上,她还记得房间里奶奶和父亲的争吵,这和父母间的争吵又是不同的。
所以她打开门,违抗了一直维护自己的奶奶,并且开了口表达。她想只有回到东京,她才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斋藤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她也想试着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可一切又迟了,奶奶去世了。
灵堂前的照片太清楚了,斋藤已经记不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怎么从东京回到兵库县的,那一路上太漫长。
死亡是空白的。
她想,为什么她不早点开口,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然而,想听的人都不会再听到。
院子中心的惊鹿哐得敲击,一阵风过,斋藤回到了记忆里与奶奶生活的地方。
厨房里熟悉的身影在忙碌,似乎是注意到还在廊上发呆的孙女,菅原奶奶回过头,慈祥的露出笑容。
她说,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语气一如从前。
于是怔楞的斋藤放下了手上的包,快步跑进厨房,抱住了人。
“我们奈奈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饿了吗,饭很快就好了”
斋藤试图发出声音,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那般,于是她只能点头。那双手搂着她,像是听到了她的回答,笑着拍了拍斋藤的手。
她想说她现在什么都有了,也可以保护她了。
看着还在盛汤的奶奶,水汽蒙住了斋藤的眼睛,她挣脱开束缚,开口唤了一声。
奶奶停下了脚步,温柔的眼神让斋藤忽然记起——这是梦。
“对不起,奶奶,我不应该离开你的,对不起”
她只对这件事情后悔,只有这一次。老人的眼神还是那般慈爱,和带着她离开本家时的眸光一样,她说
遥远的声音唤醒了睡梦中的斋藤,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国见焦急地模样,罕见对方这样子,斋藤还有一愣。
后知后觉摸了摸脸,泪水不知不觉湿了枕头。她瞬间冷静,推开了国见,“下去,我要自己睡觉”。
明明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还要维持着,国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选择回了句“这是我的床”,无可奈何。看着还没有回过神的斋藤,却还是下床去倒水。
时间仅仅过了半小时,在听见斋藤的声音后没怎么熟睡的国见就叫醒了对方,生怕人餍住。
喝了温水,斋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