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骁很快下令,大军向前三十里扎营,虎视赤州城。
陆锦澜回到为她安排的帐内,终于可以解下盔甲,好好歇一歇了。
门外有人唤道:陆将军,属下来给您送些用具。
进来。
来人放下东西,却没有急着走,反而笑问:将军还认识我吗?
陆锦澜端详着看了看她,来人二十来岁,身型魁梧,面色憨厚,确实有点脸熟。
陆锦澜想了想,你姓孔?
那人笑道:将军好记性,小的名叫孔鸾。
陆锦澜喜道:你是十三中意的那位百妇长?
孔鸾笑了笑,属下上月刚刚升了千妇长,十三他他已经成了我的夫郎,如今有孕三个月了。他时常念叨起他七哥和将军您对他的照顾,我们妻夫俩同感恩德,请将军受我一拜。
陆锦澜忙将她扶了起来,你比我年长,从七郎那论,咱们算亲戚,不必如此客气。想不到十三悄悄嫁了人,竟然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孔鸾尴尬道:我和十三都不识字,他前些日子说等胎象稳固,便托人写封书信,给你们报喜。信已经寄出了,想必那时您恰好离开京城,没能看到。
陆锦澜笑了笑,孔鸾又道:十三正在灵州城中,今日将军在阵前大显神威,恐怕没多久消息便会从这儿传到灵州、传到京城,很快便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宋家军后继有您,大伙都高兴极了。
此战之后,三人都凭借奇功在军中有了姓名。而陆锦澜更是凭借特殊的身份,在宋家军中积攒了威望。
虽然皇上的封赏还没到,陆锦澜还只是一个参将,但人人都知道她便是将来的军中之主。不论大小将领,对她都是礼敬有加。
三日后,陆锦澜等人随宋婧骁到关前叫阵。
曲军坚守不出,晏无辛眼尖道:赤州城楼上怎么多了个戴面具的人?
项如蓁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城楼上除了之前见过的几位将领,果然多了个一身青衣带着玄铁面具的神秘人。
项如蓁道:是她们曲国丰都派来的增援吧?许是什么猛将,特意戴着面具,趁咱们不知根底,发起奇袭。
陆锦澜没有吭声,因为她能感觉到那人藏在面具后,死死的盯着她。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猛将,而是个男人。
曲军死守不出,宋婧骁并未悍然攻城。而是带大军回营,另行商议。
当晚,陆锦澜躺在床上,莫名有些辗转反侧。
一个男人,到前线来干什么?
她正迷糊的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夜探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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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有点卡文。噔噔噔,新宠已送达。
把他关到我的帐中
陆锦澜火速冲了出去,人呢?
恰逢孔鸾值夜,忙回道:禀将军,只是一个六人的小队前来探营,被我们发现立即逃跑,项晏二位将军已经追出去了。
陆锦澜生怕有埋伏,打了个呼哨,她的汗血宝马立刻飞奔而至。陆锦澜飞身上马,果断跟了上去。
眼看着项如蓁就快追上了,队尾那人忽然甩出长鞭,试图阻止她们继续追击。
项如蓁眼疾手快,侧身一躲,反手抓住鞭绳,用力一扥,马上的人来不及松手,立刻被拉下马,被拖行了数十步。
那人失了马匹,没了武器又掉了队,转身便要往林中跑。
晏无辛定睛一看,此人戴着面具,正是城楼上的神秘人。
她不禁一笑,这点功夫还来夜探军营?交给我,我看看这厮面具下面到底长什么样。
陆锦澜赶到时,晏无辛正玩性大发,手执一把短刀,将那人逼得连连后退。
晏无辛倒没想立刻取其性命,她点住那人穴位,戏谑般的围着那人耍了套花刀。
那人绝望地闭上眼睛,锋利的冷刃在其身上一刀刀划下,细碎的衣碎如雪片般掉落。
末了晏无辛用刀尖挑开那人的面具,哐啷一声,玄铁面具应声落地,露出一张刀削斧凿般深邃立体的脸庞。
那人有一张标准的异域相貌,眉骨高如山峦,眼窝深陷如谷,浓密纤长的睫毛此刻低垂着,微微颤抖。鼻梁笔直高挺,下颚线条清晰而凌厉,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晏无辛不觉看愣了,项如蓁瞥了眼那人平坦的胸口,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是个男人。
男人?晏无辛诧异地扫了眼他的上身,男人的衣衫刚刚被她划得七零八落,几乎衣不蔽体。
晏无辛连忙后退几步,尴尬极了。
她发誓她根本没想过对方是个男人,这里是战场,谁能想到战场上会有男人呢?
她还以为是个没什么本事却以为是的家伙,所以存心戏弄。但他是个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恃强凌弱,故意欺负人。
沉默间,陆锦澜已经快步从马上下来,她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在男人身上,顺手解了他的穴道。

